

left: Outfit from Issey Miyake / Shoes from Christian Louboutin
right: Dress and gloves from Kinyan Lam / Shoes from Christian Louboutin
大家心目中王菀之Ivana 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她是雙子座,是Slasher,既是充滿靈魂的音樂唱作人,又是戲路極端有趣的演員,更是醉心美學的裝置藝術家。她充滿感性的表演,每次舉手投足都令人陶醉在她的藝術世界中,而筆者與她傾談中,也發現她其實邏輯性非常強,很清楚自己及忠於自己想法。她曾經說過觀眾接受不了演喜劇的她,認為這不是王菀之,她卻有另一番睇法,理解自己看自己,與別人怎樣看自己的差異,相信人的可塑性是無限。這樣的她總是這麼令人充滿幻想和好奇,再想發掘她的可能性!
一頁頁空白的五線譜,旋律、節奏、和弦等為創作者提供了發揮無限想像力的空間。但在主流音樂的世界裏,難免有慣性或定律的存在。普遍流行歌曲都是使用四四拍為基準去創作,誰能想像一首糅合了七拍、九拍、十三拍的歌曲是甚麼模樣?這次我們邀請到王菀之Ivana Wong,這位編寫了《碧玉》這一首不斷轉換拍子的歌,無視逗號、打破界限的創作人來分享她的藝術世界。

left; Dress and gloves from Kinyan Lam
right: Outfit from Issey Miyake / Shoes from Christian Louboutin
藝術品的價值往往是主觀的,關乎個人審美、經歷和文化影響,繼而引起觀眾不同的感受,如同一千個觀眾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而Ivana認為在她的世界中,藝術無分好壞,「好」與「壞」這兩個標籤都太狹窄。作品需要創造者和聆聽者,只要創作者能藉由作品與觀眾建立對話,這便是有意義的作品。
藝術家最重要的特質
Ivana表示藝術家最重要的特質是勤奮,藝術創作不只是一份工作、一個職業,要在有限的時間和生命中創作出作品與他人溝通、互動。因此保持自律,去自修、苦練自己的技術是基本,而這基本功已經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去學習。另外,創作也是個屢敗屢戰的過程,有許多沮喪的時刻要克服。所有精心雕琢的作品都是以時間換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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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提問到最印象深刻、有共鳴的作品,Ivana回答是鹽田千春的裝置藝術。鹽田千春的創作主題多是圍繞「生與死」的哲學問題。她通過千絲萬縷的紅、黑、白線相互纏繞,搭建成一個個網狀面、再組成不同的立體物,從而構成無數個永恆寧謐的空間、觸動人心的作品。「第一次在現場觀看她的作品時感到很震撼,她的作品代表每一個人都逃避不了的人生基本命題。織線、打結好簡單,人人都能做到,但做到極致,不只是打一個結,而是通過打一億個結去捆綁著生命之中會出現的元素,原來是如此有力。」
「對與錯」、「好與壞」的兩元對立?
外在的花花世界和自身內在世界的狀態變幻無常,藝術家往往都是在混亂和秩序之間、感性和理性之間遊走,在兩個極端之間探索。而近年開始編寫管弦樂作品的Ivana直言自己長期都處於這種狀態之中進行創作,也得出了結論:「秩序是源自日常的學習和修練,純熟的技巧已經融入血脈當中,成為了基礎。所以創作時反而要打破秩序,在既無重又無限的狀態中創作。」Ivana比喻秩序像根,而在自由創作的情況下,根要往哪個方向生長,就像自己的手會彈出甚麼音色,是不可預測又充滿驚喜的,這就是創作好玩有趣的地方,自己的潛能和最終作品的模樣都有無窮的可能性。
在持續學習和創作的過程中,容易出現認知偏差。就像心理學研究—達克效應(Dunning-Kruger Effect)所提及的絕望之谷(Valley of Despair),人們的「自信程度」和「能力水平」往往不成正比,在這個階段會意識到自己的不足而失去信心。Ivana提到愈有知識,愈會審視自己,陷入了做得「對與錯」、「好與壞」的兩元對立中,令自己失去勇氣和自信去表達自我,無法進入無重的狀態中享受自由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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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二十年前歌手入行,漸漸接觸舞台劇、策劃跨媒體藝術展覽、編寫管弦樂曲等,王菀之憑着對藝術的熱愛走到今天這一步。改變是必然的事,但內心的純粹始終如一,「唱以前的歌,聲音和演繹方法都因為自身的改變
和成長而有所不同,附予了不同意義。但價值觀並沒有改變,例如《迷失藝術》這首富哲學性的歌,歌詞至今仍能如實地表達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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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限的人生中選擇最有價值的東西
對於二十年最大的改變,Ivana表示:「學會了責任感,無論是對他人、自己的作品和人生,這三個字的重量變得更重。成長的過程中擴闊了眼界,更明白世界的運作和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加深了解的同時,自然更尊重和珍惜身邊的人事物。學習在有限的人生中選擇最有價值的東西,對其責任感便會油然而生。」
音樂是數學,是時間的數學。一首琅琅上口、相對容易廣傳的流行歌曲是可計算到怎樣容易給人接受或者喜歡的跟著唱。這也是一首歌容易流行的元素;但一首歌成名與否有很多因素,懂得計算也不一定會出名。反之,藝術家的路途是沒有方程式、沒有答案的,遇到欣賞、支持自己的伯樂、觀眾大概已是對藝術家最大的肯定。如同Ivana前言所說,有意義的藝術品需要創作者和觀眾之間的對話,有與觀眾交流、互動的機會,這一場承載住二十年的心血結晶「合體—王菀之演唱會2025」才會是一場有意義的演出。
王菀之專訪・藝術世界無端探索
FEATURING - IVANA WONG
CREATIVE DIRECTOR & STYLING - SYAN LEUNG
PHOTOGRAPHER - LEUNG WAI LEUNG
MAKEUP STYLIST - JANICE TAO
HAIR STYLIST - NICKIENICK
VIDEOGRAPHER - TSUNAMI CHENG
TEXT & STYLING ASSISTANT - LAY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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